什么叫自由互联网啊(战术后仰)

什么叫自由互联网啊(战术后仰)

当我们在谈论自由互联网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国际互联网是一个宏大的概念,就其运作原理简单的说,我们将网线接入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网线再经过家庭的网络中心,家里的网线再通过光纤接入ISP(互联网服务提供商 Internet Service Provider 一个例子就是中国电信)。ISP会接入自己建的或者公用的光纤海缆,把你传出的信息发送到它该去的地方。ISP和ISP之间会做peer(互联),这样你发出的信息可以被你的朋友收到。这样的模式看上去是自由的,它打破了空间和时间的尺度,“把人和人前所未有的紧紧联系在一起”。

但我们却在互联网前加上的定语,似乎先天的定义了互联网是“不自由”的。相对的来说,互联网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美好。《1984》中写道,所谓自由就是能说出1+1=2的自由。但似乎在互联网上这种自由受到了一定威胁。在聊天的时候,我曾对朋友说,自由互联网应该是能畅所欲言的自由,是发送一个文件能跑满宽带的自由,是上网冲浪时DNS(Domain Name System,负责寻找你输入的网址)不会被劫持的自由(你也在上网冲浪?),是论坛发帖不会被降权的自由。

而我们今天看到的是各大ISP开始对流量劫持,某即时通讯工具看似只能在本地保存聊天记录但实际上在云端早有备份,一丘之貉的类似通讯工具更是决定了用户应该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什么,某公司标榜不作恶但却作恶多端。

所谓自由互联网是在本应该自由的国际互联网以不自由的方式寻求自由

精神病学家和作家伊丽莎白·库布勒-罗斯(Elisabeth Kübler-Ross)在《论死亡与临终》(On Death and Dying)中提出一个著名的五阶段模式,比如说,患上晚期疾病的时候如何做出反应:否认(拒绝接受事实,比如“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我不可能会这样。”);愤怒(当我们再也不能否认事实的时候就会爆发,比如“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讨价还价(希望能够设法拖延或缓和事实,比如“只要让我活着看到孩子毕业就好。”);抑郁(本能地想减少投资,比如“我要死了,干嘛还拿什么事来烦我?”);最后则是接受(“我对抗不了它,但我也可以为它做些准备。”)

或许在昨天(2020-02-29 The LeakDay)发生了“AO3无法访问”这件事上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五个阶段。否认,不停的刷新网页;愤怒,对xz粉丝进行责任推定;讨价还价,还有别的网站可以用,比如WordPress(经过查证,实际上wordpress在2016年以前被墙过,但在2016年后由于技术的进步,从http升级到了http2;同样的技术进步也可以在谷歌中发现,当谷歌实验性的从http2升级到http3时避免了ISP的封锁)。以及抑郁或者歇斯底里,“这墙居然越建越高,砖头反而是网民自己加上去的”。这样的抱怨除了让自己陷于一种自我的倒错与无限恶的循环论证之外起不了任何作用。

声明:我对AO3无法访问一事表示同情,也无任何对上述行为的褒贬。

曾经我和高中的后桌讨论功夫网的时候提出了一个观点,我们发现随着功夫网在2019年间的一次次升级,导致科学上网成本变高了。这种人为的加高无意间制造 了一种门槛,使得墙外的一些平台的信息质量变高,与此同时墙内的知识平台逐渐变得低能,比如B站的普世化,逼乎的低能化,以及其它平台的知乎化。当时我们认为功夫网变得可接受了起来

但与此同时,严肃的官方意识形态本身依旧在那里,总是像暗影一样伴随着我们,笼罩着一种猜疑和担忧的恐惧,不论你是否接受。

即使是接受,我们还有两个方向可走。一个是自然的接受它:我们虽然这个平台不能用了,但我们还可以换个平台,或者逐渐发现它好的副作用。或者,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来自救,我们虽然接受,但不放弃反抗,我们虽然妥协,但不可以不自由,不酷

自救指南

这还是一个技术博客,但我不是编程随想

DNS over TLS/HTTPS

很多ISP都对DNS进行劫持,最明显的就是知名交友网站Github上很多头像显示不出的问题。ISP主要通过劫持53端口进行DNS抢答,有时这种攻击还可以让正常网站跳转到钓鱼网站。

要解决DNS劫持有很多种方式,比如中科大提供的权威DNS解析,googlehost组织也提供自建dns。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准备建一个作为开源组织的公益服务。当然还要很多其它的办法。我目前在用的是doh或者doh技术( dns over https/tls)。

Firefox 启用 DNS over HTTPS 的方法

红鱼 DNS 正式发布, DoT & DoH only

科学上网

我认为,科学上网要比重新找一个论坛靠谱的多…这方面的教程多入牛毛,但需要警惕的是一些免费的软件可能会是泄露隐私的钓鱼软件。

中立的服务

这部分见仁见智,很多人说我们在一个个大公司那里成为了数据库的一条条信息,所以我们需要分散的使用网络服务和使用开源自由的服务来避免被大公司控制。比如使用firefox浏览器和telegram。

非对称加密

简而言之,非对称加密是一种很难破解的加密技术。同时PGP概念的引入使得我们可以利用非对称加密来在网络上证明“你是你”。简单的例子是把公钥放在github上,然后用本地的私钥来证明“我就是我,就是那个生成公钥的人,这个账户的所有者”。还有一个例子是yubikey,一个类似U盘的加密设备,起到私钥的作用,紧急时刻可以咬碎。

区块链技术

今日同人创作网站AO3被墙,我把这事折腾了一下,刻到以太坊上去了。 交易地址:https://etherscan.io/tx/0x8d5d42c8ab24d7db5ddf7cecffdd621b778b67ca5713cf695cbb679a9ffc5c53

2月7日,有用户在以太坊区块链上为李文亮医生树了一座碑,区块高度9432824。李文亮医生的事迹将永远铭刻在区块链上,不可篡改,不可删除。

nekoneteworkrouter以及p2p技术

其实我们一开始的想法只是希望把内网的资源共享起来,至于在互联网上出现是因为我们不希望被单个ISP捆绑起来。

或许互联网还是存在一些极客精神的,这也是我一直在折腾一些看似无用的东西。你还是可以在网上找到一些公益的组织,他们在尽力维护着互联网的自由。

互联网的根本之恶

这就是互联网,一个本应该自由的地方。但ISP和大企业们似乎掌握了信息时代的话语权,同时也正是这些企业和ISP们推动了互联网的建设。根本之恶是什么,它是一种建设,是一种异化,也是一种破坏,一种恐怖。战争,婚姻,资本主义,以及其它事情都是一种根本之恶。我们在互联网时代是不自由的,但是这样的不自由,这样的恶也可以让我们遭遇到自己的本质,认识什么是自由。齐泽克认为,善是恶的面具。我们还是有办法利用不自由的互联网下创造出一个自由的空间。从这个角度说,恶的互联网也起到了善的作用。自由的真相在于,尽管我们遭遇了更多的恶,但我们同时有了更多的自由(相比互联网之前)。真相不是我们没有自由,而是过于自由,自由是我们能想到的最恐怖的东西,但不管它在哪里,我都会随之而去。

参考文献

齐泽克对疫情的精神学分析

后现代的互消性

齐泽克的根本之恶

齐泽克:现在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它正是钻石公主号

nekomimirouter-For networking amateurs who like z-tur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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